书号:1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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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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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头一直很疼,没多久就睡着觉了,一直在做梦,梦见那个面部惨白,没有瞳仁,眼角流血的女鬼,想喊却喊不出声来,身上燥热,天快亮的时候突然惊醒了,额头上头发里已经满是汗水,衣服里全身上下也汗水渍渍,奶奶发现我醒来了,看我头汗水摸上我的额头惊道:“这么烫,赶紧叫楞子给你看看,是不是发烧了?”,柳儿姐天一亮就早早起来忙碌了,正在院子里唰唰的扫着树叶,奶奶喊了一声她:“柳儿,快进来”,“来了”柳儿姐应着就走了进来问奶奶:“奶奶,什么事?”“善爱,额头很烫,我寻思着是发烧了,你赶快去村口叫楞子过来给看看”,“哦”柳儿姐应着迟疑片刻就出去了。

我想起床去厕所里撒尿,却一点劲也使不上来,憋了一晚上的尿,就哗啦啦的撒,在了床上,奶奶闻到了这股骚臭味,瘪瘪嘴自言道:“这孩子的命真是苦啊”,我全身燥热,汗水哧哧的直往外冒,因为楞子哥一会要来给我看病,奶奶下炕去在柜子里给我找来了干净的内裤与长裤子,我在被子里脱下已经尿湿的裤子,给奶奶,奶奶伸给我干燥的裤子,我才费力的换上,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,眼皮灼热,慢慢就闭了下来。

一会柳儿姐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来,催促着:“楞子,快点”

楞子哥直应:“哦,恩”

我侧眼费力的看了一眼进屋子的楞子哥,还是背着那药箱子,曾经用它却没有救活母亲,我一时间为自己都做好了死的打算,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全身困乏,发热。

楞子哥过来,先摸摸我的额头惊道:“这么怎么烫,连手都放不住”,“是啊,这孩子身体实在太孱弱了”奶奶接道。

楞子哥把一支温度计塞进被窝夹进了我的腋窝下,感觉凉飕飕的,很舒服,他又用食指轻搁在我手腕上好一会才慢慢说:“脉搏也正常着,可怎么会发这么高的烧?”,等了一会取出温度计说:“都烧了四十度了,柳儿,拿块湿毛巾过来”

过了一会一块湿毛巾放在我额头上了,我才感觉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。“这样吧,我先放点药,让善美吃着,我下午再来看看,脉搏正常着,估计不会有什么事情的”。

楞子哥给我开了药走了,奶奶与柳儿姐出去送他,我隐隐听见他们在院子里咕唧了一会。

然后我就昏昏沉沉睡着了,什么也不知道,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,房间里照进了几屡淡黄的光线,本来秋天的傍晚时分村子里的树上会有许多鸟儿唧唧喳喳的乱叫,可是从去年那个秋天开始已经没有鸟儿在鸣叫了。偶尔看见秃丫的树枝上站立着几只鸟,也都痴呆呆的站着,没有鸣叫声,眼睛凝神的看着某处。

我听见了奶奶与柳儿姐在院子里的交谈声,我口渴的厉害,想下炕去喝水,可还是浑身无力。于是我叫了声奶奶。

奶奶听见我的叫声,与柳儿姐姐一起进了房间,语气热殷的叫着我的名字:“善美,善美”

“恩……”我支吾了一声,“奶奶,我想喝水”

“柳儿,快给倒点水”奶奶吩咐道,走过来摸着我的额头:“你可把奶奶吓坏了,这一睡睡了两天”

柳儿姐倒了一杯温水给我,我喝了点才觉得头脑清醒了,“奶奶,我都睡了两天了?”

“是啊,一直发烧”

“今晚给你叫叫魂,把孩子吓坏了”奶奶说道。

“奶奶,他们应该快过来了吧”柳儿姐道。

恩,快了“

说话间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,我挣扎着站起在炕上移到窗户前去看,进来了一伙道士,是去年母亲死的那天晚上来的那伙穿灰袍的人。

柳儿姐出去看了看进来对奶奶说:“奶奶,他们来了”

“哦”奶奶转脸问我:“善爱,你现在能下炕来不?”

“能”,说着我就下炕穿上了鞋。

“那你跟我出来吧,今晚给你要叫回魂”奶奶说着端起灯在箱子前翻出一些黄纸,一些香,又把门后面的称与秤锤拿了出去,我跟在奶奶后面出去走到那几个道士面前,其中有一个年老的穿着一身黄色袍子,背上用黑布包裹着一把剑,露出剑柄,他目不转睛的斜眼睨视着我好一会儿,眉头紧缩在一起了,自言自语道:“太重了……”,奶奶和他交谈了什么,院子里摆着一张桌子,上面放着两株点燃的蜡烛,一个碟子,里面倒着红红的液体,还有股血腥味,一定是鸡血或什么。

柳儿姐拿斗去门外装了些沙子,奶奶把秤放在了上面,黄袍道士说:“开始吧”

奶奶秤起了斗里沙子的重量,一连秤了三次。

道士接着开始口中念念有词,听不懂他在嘟囔着什么,闭着眼睛,转个身抽出了背上那把剑,去掉布或才看清楚了,原来是一把用铜钱串起来的剑。

黄袍道士口中念念有词的挥舞着手中的剑,我站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,一剑下去挑起桌上的黄纸在蜡烛上点燃,挥舞着。突然哗一声带着燃烧的黄纸刺到了我的面前,我冷不丁心里一紧张,一瞬间里身体突然轻松下来,但没片刻又觉得神志模糊了。“死鬼还不快离开!”道士大喊一声端起桌上那碟血冲我劈头盖地泼了下来,我被泼了个X血淋头,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子感觉身上像是卸下了几十斤重的东西,也感觉身体不热了。“回来了……回来了……善爱……回来了”,奶奶手里拿着秤闭眼大声喊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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